【惠理/38】戒甜
孩子们快回来了，期待着开花。彩演生日快乐！
是一篇短打，多少字没算。🐹🐹line实在有点可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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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1
第一粒雪花缓缓迫降至鼻尖，白色晶状体随体温迅速融开。
咖啡店的屋檐挡住了偶然下落的雨滴，奈何雪花四处飘散。
怕冷的小孩拨开了姐姐的毛呢大衣，双手环住了不盈一握的腰肢，整个钻进了姐姐的怀里。只有圆圆的小脑袋从大围巾里探了出来。
手机屏幕闪着刺目的光，柔理眉头皱起。
姜惠元在和不认识的姐姐聊天。言辞是惯常的冷淡随性。但若是按照以往的经验，不出三日这位就是她的新欢了。
初雪像一只精灵跌跌撞撞闯进另一个世界，在空中浮沉无依。
是在跳华尔兹么？
曺柔理不知在哪看见过这样的形容。眼前的初雪虽雅致，却也不乏寒意。
罂粟含毒，海棠无香，许是世间万物皆不得完美。姜惠元亦是如此。
“欧尼。”
声音软糯得像酒酿的汤圆。姜惠元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。刹那的四目相对，柔理微眯着眼将距离一点点拉进，唇角还泛着狡黠。
霜冻的天地恐是过于寒冷，姜惠元的心脏久违的悸动起来。
鼻尖将触不触，柔理停下了动作。呼吸间，姜惠元闻到了淡淡的樱桃味。是知道她喜欢吃樱桃么？她忍不住想品尝小孩的唇膏。
“那位姐姐很快就要过来了吧。”柔理眼里的澄澈敛起。
姜惠元还沉浸在刚刚的想法中。不过理科脑子转的很快，随即反应过来嗯了一声。
回过神，姜惠元还鬼迷心窍地咽了一口水。
在这冰冻的天地，两人保持缄默。
姜惠元还没见过比数学题更难解的女人。身为同类她总能轻易理解对方的心思，也更清楚怎样应对。她聪明的与她们周旋，权当做无趣生活的消遣。
刚才目光交汇的时刻，姜惠元却没能看懂曺柔理这个小孩眼里的晦涩。
“姜惠元，我喜欢你。”
无边的沉默被任性打破。
果然还是个孩子啊，只会打直球。轻轻掸开柔理秀发上的雪渍，手指顺着柔顺的触感一路梳到发梢。姜惠元话语中掺着无奈。
“柔理你不要喜欢我了。”
她感受到怀里的人松开了手。冷风瞬间从四面八方钻进了并不算厚实的大衣。
柔理把手收回了自己的口袋。低着头，脸埋在围巾里不见表情。
“这是最后一次了……”柔理小声嘀咕着，浅浅的哽咽被压在胸口。
“嗯？”姜惠元没有听清。
“光北哥。”柔理扬起一抹笑容，小手缩在袖子里指向姜惠元身后。“好像有人找你。天太冷了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笑得太勉强了。姜惠元迅速在脑中对比了往日小孩的神采飞扬，如此下了判断。
“再见啦，光北哥。我会听话的。”挥动的手还是缩在袖子里，曺柔理裹紧外套离开了。
听话？认识的一年半里，曺柔理从来没和这个词沾过边。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，着实令她烦躁。
身后被拍了一下。因为小孩的提醒，原本的意外被破坏的一干二净。姜惠元微笑着转身，同女生攀谈起来。
初雪常伴着细雨而来。二者以不同的速度落至地面，却以相同的姿态在地表汇合。今夜的雨逐渐消耗殆尽，霜雪似乎还无穷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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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2
对曺柔理，姜惠元第一眼并无好感。
她不喜欢橙黄色，但这孩子是个明晃晃的太阳。
看着雪地里缩成一团的小孩，姜惠元想要搂住她，握住她口袋里的手。
但她没有。
其实不只是这一截回家的距离，她还有很多事想陪曺柔理一起做。之后的无数个失眠的夜晚，她都靠着细数遗憾来充实自己的梦境。
那天之后，曺柔理出乎意料地听了话。再没有黏着她的光北哥了。
没有调皮鬼来捣乱自己的约会，也没有需要带的菜鸟队友，更没有耍赖要求满足愿望的幼儿园小孩。姜惠元终于在被曺柔理发现的一年半后刑满释放。
只是有些事情她想不通。
为什么之前无时无刻不出现在眼前的人，会在一夜之间轻易失散。小卖部，操场，走廊，图书馆，多少个回眸她都好像抓住了虚空的红线，下一秒又化作梦幻泡影。
人与人的联系真脆弱。
她不是没想过去校门口蹲守，或是在班门口打探。只是作为一个情场老手，这样做实在有失颜面。
她还是在和不同的女人来往着。和她交往的姑娘在五官和体型上多少都有点像曾经的那个孩子，又或许说，她在那些姑娘身上找影子。
从学校毕业到工作生活的漫长岁月里，她和她的小仓鼠彻底走失了。
“下次一起去釜山玩。”
“给你买你提到过的鸡爪和你骑自行车。”
工作后的偶尔闲暇，姜惠元常去釜山旅游。去看看她生长的地方是怎样的山水。费力不讨好地骑车经过每一个街角路口，熟稔地拒绝后座的请求。点杯咖啡会先嚼两块方糖，冲击喉咙的甜味刺出几滴眼泪。
去她去过的地方，尝她喜欢的味道。
这种低级手段也是情场高手的败笔。姜惠元却乐在其中，大概是生活依旧无趣。
薄情寡淡是她驰骋情场的利器，唯一一次的失手却困惑她至今。
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在意曺柔理。
是因为一样的鼻尖痣么？
这个坏孩子什么时候偷偷把痣点在她心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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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3
柔理是个极其认生的人。认生的范围囊括全世界，这个圈画到姜惠元的时候可能刹了一脚车。
怎么说呢，姜惠元很有亲和力，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去接近。当然，更重要的是她很漂亮。准确来说是赏心悦目。
她并不是主动的人，除了对姜惠元。
一个姜惠元打破了她太多的习惯，她快要不认识自己了。
明里暗里说再多的喜欢，都会被直接或婉约的拒绝。认认真真表白的三次也无一例外。
从不回应任何人的真情实感，姜惠元游刃有余的程度是曺柔理这辈子都达不到的。她默默地等待着姜惠元回头看见她的那一天，只是遥遥无期。
事不过三，她曾这么警告自己。
没关系，四是自己的幸运数字。
第四次告白，是那年初雪。
走的时候，她没敢回头。
“你不要喜欢我。”几个字重重地砸在了雪里。
我也不想喜欢你啊。
姜惠元你个混蛋你为什么要笑着摸我的头？为什么摆出嫌弃的表情，还帮我洗掉吃不惯的辣味？为什么只允许我缠在你身边？
你告诉我为什么啊。
温暖的拥抱总让我产生两情相悦的错觉。
大概有些东西是再努力也得不到的吧。
柔理一直以为姜惠元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是拉着她沉沦的毒药。
很久之后她才明白，是她太过嗜甜，不愿尝试苦涩的咖啡。
是时候该戒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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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4
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啊。
年假没做安排，姜惠元觉得自己要发霉了。好不容易出门走走还赶上了下雪。没带伞就干脆四处乱逛了。
又是这家咖啡店……
人总会本能的避开受过伤的东西，姜惠元也没能超脱出去。有时她就算绕路也不愿意经过这里。
再次光临涌出太多的回忆。有关她，有关她们。
对曺柔理的承诺，她全都做到了。
只有一件事姜惠元骗了曺柔理，也骗了她自己。
对不起，我也很喜欢你。
共伞的雨天，相拥的雪季。再讨厌的冬日也能因你而可爱。
我能再找到相似的眉眼，找到晃眼的橙色，找到樱桃味的唇膏……
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，我要去哪找你？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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